关文楼领着卢雨上了酒肆二层,不同于一楼的大厅,整个二层全都隔成了相连着的房间,有大有小。每一间都有门有窗,里面摆着一张圆形大桌。
房间大小不同,圆桌的大小也不同。小的可容六人、八人入座,大的可容十人乃至十二人同时入座。
而且,不同于一楼的条凳,房间内都是高背的椅子。与圆桌子一样,并没有漆上颜色,仅仅是刷了桐油,以防虫、防潮。
两排竹篾编成的灯笼,呈“十”字形吊在屋顶上,将屋内照得很是明亮。
整体看上去,色泽温润,质感天然,纹理清晰,倒是比别家酒楼的大红色桌椅要高档不少。
一老一少进了一处小房间,刚刚入座,便有小二端来的酒与茶,还有几碟小菜。
“老爷子,上些什么菜呢?”小二问道。
“问卢雨吧,他才是客。”关文楼捋着胡须笑道,“况且,老夫现在只想吃徐桥烤肉,别的菜品,是一点胃口都没有!哈哈哈哈!”
卢雨的肚子又叫了几声,于是也不拘泥,开口说道:“清炒一盘白菜,不辣的青椒炒一盘肉丝,黄瓜去皮后加上鸡蛋做一碗汤,再盛一碗白米饭。嗯,碗可以大一些,呵呵呵。有劳您了!”
小二听了,面露难色。这些菜,咱这芬亭酒肆也没有啊……
“哈哈哈哈,有趣有趣。”关文楼听了卢雨点的菜大笑起来,接着对小二说道:“你去说与徐桥听便成了!”
“明白了,老爷子。”小二答应一声退出了房间,带上了房门。
关文楼拿了两只陶瓷小盅摆好,接着拿起酒壶说道:“芬亭酒是老夫自酿的,要不要饮上一杯?”
卢雨连连摆手,“老爷子,小子不会饮酒!几年前偷喝了一口,呛得泪涕横流,还被老……还被我爹揍了一顿。”
卢雨差点说出了“老头儿”三个字,还好及时改了口。否则被关文楼听到了,保不准会引起误会。而且当着刚认识的人的面,称呼自己的爹为老头儿,也显得没有教养。
“呵呵呵,那老夫便独饮了。”关文楼自己倒了一盅,“不过,老夫这芬亭酒肆菜品多达百十样,你为何点那几样乡野村镇的家常菜啊?”
卢雨方才所点,正是中午出门前自己做的几样小菜。
“老爷子,不瞒您说,您这儿的好菜小子当然想吃,关键是我点了徐桥叔也不会做啊!”
关文楼听了,恍然大悟,“哈哈哈,有道理!老夫倒是忘了这茬了,你不吃黄厨做的菜。”
“呲~啊~”关文楼抿一口酒,继续说道:“老夫还以为你家中贫苦,平日连那几样小菜也吃不上呢!第一次到陵州,认为那就是最好的菜了!”
卢雨干笑了两声,起身说道:“不至于,不至于。老爷子,小子替您满上!”
“你叫卢雨,从乌马镇来,对吧?”关文楼看着卢雨,似乎确认了什么,“卢雨啊,你说芬亭烧肉不能叫芬亭烧肉,那么该叫什么呢?”
卢雨心中一惊,暗忖老爷子叫我上来,是因为我先前的话语惹了他不悦,要与我说道说道?
“老爷子,这一点,小子倒是要向您赔罪了!”
“哦?此话怎讲?”关文楼好奇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