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按关文楼的吩咐,重新上了酒菜,房间内三人边吃边聊,有说有笑,其乐融融。谁会想到,方才险些闹出人命来?
二皇孙坦言,能让老爷子亲自作陪的人,一定是有些能耐的。只不过卢雨看上去仅有十三四岁,还是从乡野村镇过来的,到底是哪一点得了老爷子青睐呢?于是便决定试探一番,也才有了刚才的那一幕。
不过对于试探的结果,二皇孙十分满意。不论是从武功,还是从品性来看,卢雨都让他觉得无可挑剔。封卢雨为流关守将,也并不是单纯为了免去铸造、携带大荒刀的罪责,而是确确实实的希望卢雨能为国效力,不要浪费了这一身的本领。
在从关文楼口中得知了卢雨的父亲是前边关主帅之后,二皇孙更是向卢雨许诺,日后若有了足够大的权力,一定会替卢斌以及参与了岐关一役的将士们平反,该赏赐的赏赐,该升迁的升迁。一句“我朝尚武,怎能叫武人们寒了心?”更是叫年过花甲的关文楼连呼殿下英明!
不知不觉间,戌时已过了半。
卢雨起身告辞,“殿下,老爷子,小子还需去卫戍营一趟,就不叨扰了。”
“天色已晚,你又是初来陵州,老夫差人带你去吧。”关文楼关心道。
二皇孙也点点头,附和道:“还是老爷子想得周到,夜色中带了刀去卫戍营,容易引起误会。有芬亭酒肆的人带路,当可免去不必要的麻烦,节省不少时间。”
卢雨朝着二人抱拳,谢道:“殿下与老爷子无需操心,小子与庄将军也算得上是旧识了。而且有徐桥叔带着,天再黑也不会迷路。”
“好吧。”二皇孙不再坚持,“我再陪老爷子坐会儿,卢雨你自去吧。日后得了空,不妨去边关走走,早些熟悉熟悉军务。”
卢雨一愣,不是说三年后才赴任吗?殿下是不是有些着急了……
“殿下,小子今年才十三,还不曾到从军入行伍的年岁呢!”
“你怎也拘泥于这些?”二皇孙看起来有些失望,“咱这大荒朝啊,有些规定过于死板了,尤其是在军中!我立志改之,还指望你助我一臂之力呢!你方才所言,倒是让我失望了。”
卢雨有些尴尬,抱拳干笑了两声,心里却泛起了波澜。
听其语气,不难看出他与老头儿一样,都对军制不满。
老头儿毕竟领军多年,历战无算,能说出军制弊端算不得奇怪。而眼前这位如此年轻,仅长我几岁罢了,竟也能看出个一二三来!看来边军主帅的职位,应不是随意挂的头衔了。
这位二皇孙殿下,不简单哪!老头儿却说朝廷青黄不接,十有八九是看走了眼了!回家之后,不妨与老头儿说说,只可惜还不知道他的名字。
真是想什么来什么,卢雨再次道别之后,二皇孙起身一抱拳道:“那么三年后的今天,四月二十五,梁璧就在流关恭候卢兄弟了!”
卢雨抱拳回礼,暗道了一声好名字。接着装好了刀,退出了房间,去一楼喊了拐子徐,二人提了空桶架到了毛驴儿背上,往卫戍营方向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