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注意到沈惜词收回的手,眸中露出阴森之色。
“抗旨不遵,依旧是死罪。”
沈惜词看看空空如也的手,眼角微微扬起。
“皇上,臣妇死若已是定局,愿被榨干最后价值。”
“臣妇是为皇上考虑,请听惜词一言。”
“讲。”
“惜词可死与宫外,但若死在宫内,百害而无一利。”
“臣妇在宫外死,您可做甩手掌柜,一口咬定自己不知道,如您说的,如今北宁王您要防着,若臣妇在宫内死,得不偿失。”
“那这药……”天子挑眉:“你不想与朕为伍,流芳百世?”
沈惜词听完,叹气行礼:“臣妇只是北宁王贱妾,任务艰巨,恐丢皇室颜面。”
“是吗?”皇帝摆摆手:“福子,灌下去。”
“奴才接旨。”
沈惜词挣扎,却被束缚住双手双脚,无法动弹。
“毒,七七四十九天发一次,每次都毒发,自有人去给你送药,等宋辞回京那日到三年后,若你依旧没有完成朕给的任务,沈小姐,你明白你的下场。”
“摆驾!去兆水宫!”
沈惜词一人在门内,姿势慵懒随意躺上地,嘴上勾起笑容。
她用一颗药丸试出皇帝对宋辞是否真的有防备,也算是值了。
至于这药丸………
哎。
度日如年几月后,她也应该回去看看——
曾经住过的地方。
*
沈惜词昨夜睡得极晚,日上三竿才起身。
白黎早已吃完,在沈惜词的死缠烂打下又亲自给她做些。
“二嫂,你手艺真好啊。”
沈惜词看着一桌膳食,不禁落落口水。
六七鸡翅外焦里嫩,八九枣糕香味可口。
她笑眯眯夹起块——
嗯!
色香味俱全!
白黎还在做着点心,也没理会她的奉承话,好一会才开口。
“皇帝召你入宫,聊何事?”
“没什么大事,”沈惜词端起酸梅汤,“给我吃了片药。”
“药?”她皱眉,停下揉面垫的手:“伴君如伴虎,你说些什么能让皇帝给你吃药?”
“我啥都没说,”沈惜词夹起一块鸡翅:“皇帝让太监灌我嘴里的。”
白黎扶额:“关于王府的事?让你当内应?”
“嗷。”
“你没同意,皇帝就让奴才灌你嘴里去了?”
“二嫂真是冰雪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