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怜青笑了笑,并未多说。
她也算是储妃看着长大,多宽慰了储妃两句,就兴致勃勃的带着楼犇先走一步。
储妃愣愣看着小六离去的背影,只哎呀一声,还有好多话没说完。
抬头看着太子三人面色隐隐难看,她虽然不知道是发生了何事,佯装不察觉的俯身行礼。
东宫太子与民女储妃的感情向来生疏不和,这是宫内宫外都知道的事实。
小六这是做了什么事,才让三人都又气又恼的。
她心底隐隐畅快,太子越难受,她心头反而隐隐的升起些欢愉,哪怕她爱这个陪她在深宫的男人,他的痛苦就是她活下去的养料。
另一头,回到她的地盘。
文怜青屏退伺候的下人,此地只余下程少商和楼犇二人。
她为人君时向来会展示自己的宽厚。
如今楼犇臣服的跪地,心中仍是激动万分,道“不瞒公主,想必公主也曾提前了解过,犇多年壮志难酬,其中原因种种,家中叔父百般阻挠,令我心伤无奈,今日侥幸有公主出手相救,从今往后,犇必定竭尽全力,效忠公主。”
这朝代重孝道,楼犇不能明晃晃说出来,楼太傅三番两次阻拦他入仕,但今日,文怜青狠狠的打了楼太傅的脸。
还是在未来的储君面前。
这份恩情,楼犇记在心里了。
文怜青面色静静,站起身在屋子中随意走动几步,抽出墙上挂着的马鞭。
她反手执鞭棒,扶起楼犇的胳膊。
“楼公子快快请起,是少商告诉我你的事情,能教出楼垚这般心性纯良的孩子,你说的我信。”
楼犇站起身来,看向程少商,面色复杂。
前段日子楼垚回到家要与何昭君退亲,转头就去追这位程家四娘子的事他自然知道。
只是后来程娘子进了宫当女官,很少出宫,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
她竟然愿意替他走动。
楼犇自认自己与这陌生女娘素昧平生,那程少商定是看在楼垚的面子上。
楼犇转身面向程少商的方向,双手扣在胸前,认真道“多谢长鸣侯。”
程少商摇摇头,睫毛如蝴蝶翩跹遮住复杂的情绪,她道“不必客气,楼公子有大才,遮盖不住就要发挥出来。”
两人相视一笑。
今生她总要改变些什么。
程少商主管发明制造,和楼犇擅长的领域并不囊括。
文怜青于是在廷尉府为他谋了个一官半职,官不算高,但廷尉府手握实权,是个香饽饽。接下来能不能往上走,全看楼犇到底几斤几两。
天气暖和起来,宫中的宴会也多起来。
近些日子文怜青总不得见程少商的影子,只当她是在忙,时间多了也品尝出来几分不对劲。
“长鸣侯人呢?”
程少商公务繁忙,平日里陛下专门为她准备的寝宫休息她不要,偏偏与文怜青一同窝在皇后长秋宫的后院。
按理说她才是见程少商最多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