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川屿藏在镜片后的眼睛眯了眯，眸光幽转，才开口：“梁里，我们认识多久了？”
“快六年了。”
他还记得刚到戚氏的时候，戚川屿也刚刚接手戚氏。
那个时候他就在想，这么大的公司就让这么年轻的人来负责，不怕出问题吗？
后来他才知道，有些问题是注定会有的。
戚川屿捧着这么大一块蛋糕，不说外面虎视眈眈就是整个集团里，想要把他挤下去的人不在少数。
戚川屿在这个位置上坐得并不安稳，可就算不安稳，戚川屿也从容不迫，一点点地将人心收复。
“我想要的东西，自然就是我的。”
当时的戚川屿是这么说的，狂妄而自信。
而这么多年，他也一直是这么做的。
回想起这些年的经历，梁里定定地看着面前的戚川屿，突然意识到自己问了一个很蠢的问题。
如果要放弃，在车祸后戚川屿就可以放手了。
“我知道了。”心绪稳定下来，梁里又变成了面无表情的模样。
戚川屿却摘了眼镜，慢慢开口：“明天我会去戚氏交接工作，你也暂时休假吧，把手上的工作交接一下。”
戚川屿说的是暂时休假，梁里点了点头。
他是在戚氏工作，可他认的只有戚川屿一个人。
这点在他们之间已经不需要明说，否则戚川屿也不会提出让他休假。
“其他人……”
“该做什么做什么。”戚川屿没什么情绪地开口，“我想要的不是一个烂摊子。”
他手上的东西，怎么样交出去的，到时候自然要怎么样回来。
梁里了然点头。
至于手上这份策划案，他没再多问，戚川屿却主动跟他说了。
“她想要姜氏的股份，这件事让纪钰去做。”
纪钰是风尚现在的负责人，戚川屿点名让纪钰去可见对这件事的重视，而且，还是替少奶奶做的？
这可是一笔不少的费用。
“资金她自己解决。”戚川屿又补充了一句。
“少奶奶哪里来得这么多钱？”梁里几乎是脱口而出，他之前调查过姜晴晴，她连个正式的工作都没有，生活来源全是姜文耀给的零花钱。
现在哪里来得这么多钱，还想要拿姜氏的股权。
“她有一家工作室。”戚川屿抬眸静静地看着梁里，眼神却没有责备的意思。
可即便如此，梁里也从最初的震惊过后变成了自责。
“我再去查一遍。”
“不用了。”
想到姜晴晴说的带他去工作室看看，她瞒着所有人搞了个工作室，现在却毫不避讳地要带他去看。
就连钱都一股脑地给了他。
与其让梁里去查，估计他去问她来得更快。
梁里诧异地看着戚川屿脸上的笑，从车祸之后他很少看到戚川屿笑了，而这个笑容还是跟少奶奶有关。
想到自从姜晴晴过来之后，戚川屿的变化。
梁里突然觉得，夫人让少奶奶嫁过来的个决定，好像是做对了。
第二天，梁里一早陪着戚川屿去了公司。
到了十点多的时候，戚氏正式宣布了CEO的变更，一石激起千层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