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垂下眼睑，从包里拿出一份离婚协议，“我已经改了很多次了，之前送进去的，他不肯签。”
我：……
唐敬会愿意离婚才有鬼吧。
现在的他可以说一无所有了。
只有一个倪千帆还和他有着夫妻关系，他当然不愿放手。
我没有去看她给我的离婚协议，那本来就不是给我看的东西，看着倪千帆一脸平静，我突然有些好奇。
“你就真的一点都不留恋了吗？”我问。
“留恋什么呢，一个早就外遇的男人，一个对我也没什么太多情分的丈夫，好像也没必要留恋。”
倪千帆轻笑，“我已经拿到了我想要的东西，从今往后我就是倪家的掌权人，我不仅仅只是个养女了。”
我明白了。
倪千帆一直以来都是朝着这个目标一步步努力。
从来不曾停下过。
就凭着这一点，她也比我想象中要厉害很多。
我由衷赞叹：“如果我是你，肯定做不到这样。”
“你少自谦了，如果你是我，你大概会比我做得更夸张，你才不会忍这个窝囊气。”
我仔细想了想：“好像也对。”
我们俩相视一笑。
“其实今天找你是有个更重要的事情，唐敬不愿意签字离婚……我希望能请唐致帮我转达这一份离婚协议。”
“啊？”我惊讶了。
她唇边带着淡淡的笑意：“唐敬是个要面子的人，我去的话他肯定不同意，但如果是唐致和你一起去，那就不一样了。”
眸光相对间，我立马明白了她的意思。
我笑了：“你还真是会利用人。”
“能被人利用也是一种价值，这还是你教我的。”她俏皮地眨眨眼睛。
“好吧。”
我答应下来。
主要是我也想看看现在唐敬是个什么样子。
作为受害人，去亲眼看看当初谋害自己的人是个什么下场，绝对能让人身心愉悦，精神振奋。
我跟唐致一说，他只迟疑了片刻：“你想清楚就好。”
过了几天，在他的安排下，我们可以一起去见见唐敬了。
再一次见到他，和之前已经大不一样。
唐敬还是从前的样子，好像更瘦了一点，眼睛里的光芒也暗淡了不少，他身上还穿着囚服，完全不复从前的风光。
看见是我和唐致，他冷笑：“你们这是来看我的下场，落井下石来了吗？”
“不是。”
我开门见山，直接将那一份文件递给他。
“倪千帆给你的，她说你不愿意签，所以拜托我跑这一趟。你就不要再挣扎了，反正你们也没什么感情，早点签字，放彼此自由不是更好吗？”
唐敬的手颤抖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