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是精神病？
医学上定义为心理障碍，可王哲从这些有心理障碍的人身上看到的却是快乐。
“二科收纳的病人都是纯粹的心理障碍，相对应的一科才收治那些因大脑疾患和躯体缺陷导致精神疾病的患者。”
冯明星绝对是这些人里最健谈的，他除了看上去过于活跃之外，精神疾病这个词似乎不该用在他身上，他看起来比外面那些人健康多了。
“我在这里生活了二十多年了，有什么不懂的可以问我，哦洗澡在东区，可能不会太舒适，但保证把你洗得很干净……”
随着水蒸气爆出的“扑哧”声，王哲的身体被强压蒸气式喷头强洗了一遍，的确不怎么舒适，不过外面现在大多数也在使用这种设备。
高效！快捷！节约用水！
这里的计时和外没有任何不同，区别是时间一点儿意义也没有，你可以躺着发呆，可以做运动发泄，就是没有一个人给你分配一丁点儿的工作任务。
“这没什么不好，试想一下外面在做什么？小时候被要求遵章守纪，长大了就要完成分配的工作，没人管你喜不喜欢。”
“你怎么知道？”王哲捕捉到一个重点。
“什么？”
“你怎么知道长大了要分配工作？你不是十四岁就进来了吗？”
“哦，那个啊，从别人那里听来的。”
这倒也是，王哲自己不也是工作后才被送进来的吗？
“但我感觉你懂得很多，你不是没受过教育吗？”
“没受过教育不代表没成长，最多算没读好教科书罢了，人生很长，教科书不代表一切。”
虽然说不好这种感觉，但王哲认为冯明星的快乐绝不是因为习惯了这种日子，似乎他的背后有什么力量在支撑，毕竟一段时间下来他发现这里的人并不都像冯明星这般乐观。
“那些心死的人救不回来，我们也不是传教士，没有义务一个一个去拯救。”
“拯救？”
“啊……就是……”冯明星似乎觉得自己说漏嘴了，连忙找了个无关紧要的话题搪塞了过去。
……
……
一个星期……一个月……
生活就这样平静地过，但好像又有点儿不平静。
“高火星去哪儿了？”
王哲记忆里几天没见到这个人了。
“听课去了。”
“听课？这里还有人讲课？”
“怎么？你想听吗？”
“左右也无事不是吗？可这里就这么大，去哪里听课呢？”王哲有些诧异。
冯明星却像发现新大陆一样，猛地一拍掌：“这就对了嘛，我早就和他们说过你和那些一进来就哭哭啼啼的人不一样，看他们一个个像僵尸的样子哪有一个值得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