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够标准？可我听说……”
“不错，进来的人从来没有出去的，但有一条制度一直在，这算是某种漏洞吧。”
看着冯明星信誓旦旦的表情，王哲泛起一丝狐疑：“既然有漏洞，为什么你……”
“为什么我不用是吧，因为我根本不想出去，不想到外面成为工具一样的人。”
“那我为什么要出去？”
王哲在这里发现了一个新世界，这一段他如饥似渴，如果不是考虑到“导师”的身体状况，他几乎一整天都要泡在那间小小的中转站里。奇怪的是他从未见过导师站起来，亦未见过他躺下或变换其它姿势，冯明星解释说这是一种苦行僧式的修行。
“为什么导师总保持一种姿势？”
“什么是苦行僧？”
“就是过去一种修炼身体和精神的方式。”
王哲知道这个过去指的是地球时代，根据《飞船法》的释义，飞船属于太空时代的独立文明，船长拥有一切至高无上的权力。从法理上割裂了与地球时代的联系，所以关于地球时代的知识从来不是他们这些人能在教科书上学到的，与地球时代的唯一联系是小学一年级语文课本的第一句话——我们来自地球。
仅此而已。
“我不想出去。”
王哲给出了自己的答案，但不是永久的。
地球文明处于一个巨大的网络时代，生活在这个时代的人专业水平不一定有多深，但知识的广度超越任何一个时代，比如在飞船里，一个16岁的毕业生就可以承担工作了，但在地球这个年龄要增加十至二十年，他们的学习期很漫长。王哲曾一度以为掌握自己根本用不到的知识技能是全然无用的，但从导师的身上他却看到了相反的答案。
“我曾是个天才，至少他们是这么说的，在脑机技术普及前，拥有优秀的记忆力无疑是判断一个人优秀与否的必要条件，很显然我是合格的，人类的记忆不同于电脑，并不需要把所有信息一字不错地记录下来，几乎都会在自己的知识体系内加工，而我的加工又无疑是成功的，我加工的成果叫脑外接硬盘……”
脑外接硬盘，就是利用脑机技术建立大脑与云储存的通道，可以使大脑随时调取需要的信息，从而避免了大脑的高负荷劳动，减轻了人类记忆的压力。
只有高级首脑才会接触到的东西啊。
王哲已经确信，这位老者正是240名一代船员中的一员，但他为什么会在这里？
王哲终没像小孩子一样探寻究竟，因为他相信随着时间的推移，一切都会水落石出的。
“科技在赋予一定便利的时候也会带来限制，我曾经对脑外接硬盘的建议是仅做科学研究使用。”
“可明明能毫不费力气地学会所有东西为什么不普及呢？”
“因为脑外接硬盘可以随意调取现存资料，这就会导致知识的贬值，人们不再努力学习，也就失去了创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