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洛轻笑了一声，看着她伸过来的手，“不知道孟大夫的诊费是多少呢？”
孟卿禾仔细想了一下，本想着狮子大开口，但又觉得不妥。
但至少要把自己欠下的先还了吧？
“不能低于一万两黄金，至于是多少，你看着给吧。”
戚洛不动声色地靠近了一点，嘴角微微上扬，很享受这样轻松的聊天。
看着她手中的墨玉，忽的眼神一转，不依不饶地想要从她嘴里得到一个准确的数字。
“那到底是多少呢？一万两黄金，还是两万两黄金？”
“我说多少就多少吗？万一我开出一个天价，你也会给吗？你这样做生意是会赔本的！”
孟卿禾轻轻晃了下手中的墨玉，“你要不先把墨玉拿回去，这样举着，很累的。”
戚洛晦暗不明地看着她，颇有几分恨她不争气，“你知道这个墨玉有多重要吗？有了这个墨玉，你可以调动整个戚兴阁。”
孟卿禾直直地看着他，十分诧异，没想到有这么大用处。
虽然不了解戚兴阁是做什么的，但是看了七夜见到墨玉的反应就知道这个东西应该很重要。
她没想到戚洛对她这么信任。
她神色难辨地看着他，“你就不怕我拿着这个墨玉跑路了？”
戚洛微微蹙眉看了她一眼，眼里全是孟卿禾看不懂的情绪，继而别开眼，抬头望月，幽幽地说道，“我倒希望你能这样做。”
“墨玉可以先留在你那里，等到你全部用完再还我也不迟。”
“我用完了。”孟卿禾只觉得这个墨玉是个烫手山芋，她受不起。
少年没有再看她，只是专注地赏月，“你还有很多事情要调查，不是吗？”
戚洛的手渐渐攥紧，压下心中心疼至极的愤怒，尽可能地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温和一些，再温和一些。
可最后他还是忍不住，天知道这些消息传到他这里时，她早就已经将自己陷入危险之中。
假如她这个出了什么事情，那么在他收到消息的时候，是不是就已经为时已晚了。
他突然地扭头，一双眼死死地盯着她，平日一向清冷出尘的双眼泛着猩红，情绪失控地质问。
“从清风寨到二皇女的地盘，最后又去了大皇女的身边，你一次次的涉险，你到底有几条命可以让你这么折腾？”
她怔愣地看着冲着自己发脾气的戚洛，想也不想地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她确实有很多事情还没有查清楚，可在千里之外的他是怎么知道。
仅仅是一瞬间，还未等到对方答案，她就已经明白了。
戚家的产业遍地，想要打听一个人的消息，对他来说是一件再简单不过的事情。
“卿禾，你在怕什么？”
他的声音像是从悠远的长空重重卷席而来，沉重而又有力地叩问她内心的抗拒。
“我怕欠的太多，以后没办法还，你知道的，你将做筹码押在我身上，很有可能会亏本的。”
孟卿禾平静说完这些，就将目光从他身上移开，望向别处。
戚洛有些讨厌她此刻的冷静，衬得他像是个疯子一样。
“亏本？就算是亏本，戚家也输得起，戚家的筹码可不是一次两次就能输光的，倒是你，卿禾，你输得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