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淮淡然回道:“我在刚刚在网络上查到了她最近这在市中心美术馆刚好有个人画展。”
沈斯年眉头一皱:“所以说现在可以确定她是凶手了。”
“如果说没来之前只是怀疑,那么我现在应该可以笃定了。”
陆淮将手电筒递给沈斯年,“你看这些画的摆放位置,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不规则。”
“其实是规则的,但不是横排对齐,也不是竖列对齐,有时候看问题要换一个角度。”
他牵着沈斯年的手,往二楼的楼梯上走。
站在二楼的栏杆前,俯视一楼大厅的画架,沈斯年瞬间明了陆淮的意思。
“这些画架的位置,组成了一个八卦阵,梁秋画懂风水,信道教。‘’
“你还记得上次我们去梁秋画家里的情景吗?”
沈斯年的脑海中,渐渐回想起那日的画面。
陆淮勾了勾嘴角:“你觉得一个相信符咒的凶手家里,会不奉神明,不摆供桌吗?”
“可上次我们在她老家……‘’沈斯年恍然大悟:“她的父母是道教信徒,可她本人却是无神论者,而梁秋画才是……‘’
“刚才在家里,你告诉我失智症的特点,是患者会逐渐丧失自己的记忆,那么如果梁秋画就是一名失智症患者,她当然会对我们感到陌生,甚至对自己的行凶毫无印象,因为那些记忆早就已经慢慢消退了。”
“怪不得我怎么看,她的肢体语言和面部表情,都不像是说谎的样子。”
沈斯年拍了拍陆淮的肩膀:“没想到我们崽崽现在也学会大大假设,小心求证了?”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沈斯年笑了笑,调皮的朝着陆淮眨了一下眼,“那近我呢?”
“甜!”
陆淮和沈斯年深夜急匆匆的穿着薄衫出门,没想到许拓月这幅身子抵抗力这么差,在冷夜里成功的冻感冒了。
陆淮让沈斯年先回家里休息,他抓捕梁秋画归案以后再回去找她。
两个人分头以后,陆淮就径直去了梁秋画的家。
敲了半天的门,也没人来应,陆淮怀疑梁秋画应该是害怕东窗事发,所以逃之夭夭了。
“喂,齐顺,陈大勇凶杀案的嫌犯梁秋画可能潜逃,你马上通报上去,在各个出城口实行检查,同时让我们的人去火车站,客车站蹲守。再让交通广播电台发布悬赏通告,让出租车司机注意嫌犯动向。”
“好。”
“还有,你叫上咱们组的人过来。直接破门,看看有什么线索。”
十几分钟以后,齐顺带着刑警队的人浩浩荡荡的赶来。
陆淮将手搭在腰间的枪上,齐顺连踹好几脚,才踹开了防盗门。
众人拿着枪,不敢大意,缓缓地走入客厅之中。
一股浓烈的,腐烂的,令人窒息的味道往众人的鼻子里钻,陆淮和齐顺四目对视,大概明白了屋子的主人,可能已经遭遇了不测。
循着这股味道的来源,齐顺推开了浴室的门。
清澈透明的水渐渐溢出,地板上到处流淌着水渍,梁秋画静悄悄的蜷缩在浴缸里,苍白没有血色的脸庞就像是睡着一样。
据说,人在溺死之前,此生最快乐的回忆会在眼前一一重演。
——
徐暮雪以为自己伪装的天衣无缝,以为在梁秋画心里,她是无忧无虑的富家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