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一切都完了!
今天就算是段轻鸿把嘴皮子说破了也绝无翻案的可能。
戚褚渊将手中证据一份份抛在汪若敏面前:“与人私通有孕,收买医女,伪造千鲤池遇鬼,毁坏皇室陵墓,假造牡丹神迹,煽动民情,企图谋逆,桩桩件件证据确凿。”
男人的侧脸线条格外冷硬,他平静地看向汪若敏:“漪太妃,还有什么要说的?”
她失神的眼眸动了动,根本不回应戚褚渊,死死地盯住戚蕈和:“长公主还没回答我,纬儿的尸体在哪里?”
汪若敏执着地望着她,那目光灼热地几乎将蕈和灼穿,所有证据齐全,汪若敏翻不了身,蕈和缓了一口气:“在上京殿。”
她支开戚遥遥那晚,岁雪带着几个人从千鲤池之下挖到了四皇子的棺木,打开的那一刹那她就能确定,这是她的弟弟。
十年深埋地底,幼小的身躯已经变成了一具干尸,他就那么躺着面容平静。
蕈和将遗体搬去了上京殿,重新还原了千鲤池,停在曾经摆放她父皇的冰棺中,谁又能想到那里面会有一具孩子的尸体。
突然,沉寂了许久的汪若敏突然放声大笑,眼里毫无温度:“上京殿,好啊!好啊!”
卸下了最后一口气,汪若敏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这个孩子当然不是我的纬儿,人死如灯灭,怎么可能再活过来。”
“什么神迹什么转世,也只有你们一群蠢货才会信!”
她笑容可怖,如同地狱里攀爬出来的恶鬼一般,眼带嘲讽地看着这满堂道貌岸然的文武百官!
汪若敏痴痴道:“如果有神迹,我的孩子当年又怎么会夭折!”
“哈哈,你们还不是对我的话深信不疑,竟然相信一个来历不明的孩子是什么灵...胎...”
她忍了这么几个月,她早就不想再忍,声调拔高了几度,异常尖锐:“一个一个逼皇帝立储。”
“可笑!”
她可怖憎恨的笑声回荡在空旷的大殿,听得每一个人毛骨悚然。
戚晟和太后金佳氏忍不住心头一颤,因为漪太妃的灵胎,他们几度被臣子威逼,可如今真相大白,竟然感受不到大获全胜的喜悦,看着眼前这个面目全非的女人,说不出是什么情绪。
戚褚渊蹙起眉,眼眸融进了一抹愠色,变得耐人寻味,他显然是全场最冷静的人。
可任谁都知道,梁王平静的时候才是他最可怕的时候。
“火焰花粉、平陵尸体、千鲤池显灵凭你一人之力无法达成,背后有谁指使?”
指使!当然说的是汪氏!
大家心里都心知肚明。
当一束束惊疑惑、愤怒的目光齐聚汪正言脸上之时,他的心却格外淡然,将心中的措辞想了一遍,从容地跪下。
“请梁王殿下、陛下明鉴,此事微臣并不知情!”
戚褚渊眼眸微微眯起,汪正言似乎也不怕就这么迎上视线。
两两相望,相互对峙!
汪氏党羽也有忠心耿耿的人冒着激怒梁王的危险分辨道:“是啊,汪大人可从未以神迹一事多说什么,反而始终为难!”
有臣子阴阳怪气道:“汪大人这话未免把自己撇得太干净了,漪太妃一介后宫妇人,如何敢做出这么多匪夷所思的事,若说没有你们汪氏推波助澜,谁信!”
汪氏党羽跳起来:“你这是欲加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