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仙姑招了虫,被人送往旁边小院儿去了,花月夜的生意还是要做的。
在这儿收场跑杂十几年的老郑收拾完场子,拿汗巾扇着凉,坐着沉思片刻,去敲响了越溪的房门。
老郑四下里看看没人注意这边,他点点头。越溪会意,侧了身拉开门,让他进屋。
越溪细白的手指轻拿起白玉壶,斟上一杯茶,“郑伯,你找我什么事儿?”老郑伸手接了茶,惋惜地看看越溪的脸,“景三小姐给你的药,你可以试试,你要接近竟王。你不是一直想知道你的身世么,这事儿你得去问竟王。”
越溪被人喂了药,只记得她是被人绑在船上,漂了两个月才到这里的。听到这话,往前坐了坐,眼里马上就起了水光,“郑伯为什么这么说?”
老郑手沾了茶水,在她的桌子上画了一片树叶,“你还记得吗,你刚来的时候,右耳朵上有这么一个耳坠,别人都嫌不好看没给你抢去。你刚来那日,花仙姑给你摘了,让我扔去杂物房。我拿着一堆东西下楼时迎面遇上了竟王,他只瞧了你那坠子一眼,脸色当时就变了。我不敢拦他,他闯进了你梳洗的房间,再后来的事儿你就知道了。”
后来,竟王时常跑来花月夜。她是乐师,但竟王一次一次逼迫她,又亲自一勺一勺喂下她避子汤。
越溪记得那天是个晴朗的早上,她又在竟王府过了夜。第二天竟王刚去早朝,侧妃们就让人把只穿了里衣的她拖到了清扫完雪的地面上,刺骨的地面上跪了很久,很久,她的骨头都已经疼到没有知觉了,侧妃们才来。
张侧妃缓缓走来,她一双凤眼,雍容华贵,明艳动人,披着厚厚的雀蓝毛氅,抱一个明黄色手炉,在越溪面前停了步,看了越溪一眼,“跟着竟王的人,都得有规矩,不论怎么着,这腰板儿得挺着。”
越溪的身体不受控制的抖着,她已经失去知觉,努力去直了腰,身体却不听自己自己使唤了。
“砰!”地一声,越溪应声扑在地上。
“哟”叶侧妃看着地上的人说,“怪会装的,竟王就是这么被你骗了的。”
越溪四肢不收控制得颤抖着,心口还余那一丝暖,让她无论如何都受不住地上的寒冷,她缓缓挪着要起身。
“啊——”叶侧妃身边的侍女惊喊一声,连连捂住心口,放开了叶侧妃,后退几步。
叶侧妃也是生生忍住了尖叫,声音颤抖着,“姐姐你看,她,她的鼻子,她的手……”
“越溪!”
清越洪亮又焦急地声音乍然惊了屋顶上的飞禽,竟王目不斜视的盯着越溪狂奔过去,一把将越溪抱进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