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孩子能不能平安生产,单凭这女子方才止血的手段,便足以俾睨这世间所有的医者。
无论是祈国,还是墨国,都从来没有过这样快速有效的止血手段。
慕容东衍暗中打了几个手势,身后的影卫无声无息地离开,他的视线从始至终,紧贴在众人包围的女子身上。
真是难以想象,这样娇小的女子,却掌握着碾压所有医者的能力。
拓跋胥瞟了他一眼,手中的折扇一摇三晃,慢吞吞地说道:“你看上她了?”
温行阑可不知道拓跋胥和慕容东珩从草庐出来就暗中跟着自己,此时的她,只有一个念头,就是治好这个妇人!
最后一针稳稳扎下,温行阑长舒口气。
之前在草庐施针就已经耗费了她许多精力,她现在的情况并不适合施针,可妇人病情危急,她顾不得那么多了。
幸好,上天垂怜,这一套止血针法没有出差错。
印堂穴以藏神,她现在必须经过外物刺激,才能保证清醒,完成接下来的救治。
“姐姐!”温如初吓了一跳,急忙上前,却还是晚了一步。
眼睁睁地看着她把银针扎入眉心,哪怕知道姐姐行事一向有分寸,却还是忍不住的担心。
温行阑抬眸,就看到他泫然欲泣的样子,不禁失笑,“我没事。”
说完又低头开始为妇人推拿腹部,以正胎位。
方才的稳婆看到这里,默默地上前帮忙。
经过一番辛苦的忙碌,妇人的胎位终于正了过来。
直到听到响亮的婴儿啼哭声,温行阑面上露出清浅的笑意。
那一瞬间,光华耀人。
慕容东珩盯着她面上的笑,眼中闪过一道暗光。
……
质子府。
“主上。”
影卫悄无声息地回来,得到慕容东珩的许可,这才说道:“那位小姐是温侯次女温行阑,自幼在侯府长大,从未出过远门。”
“是吗?”
简简单单的两个字,没有动怒,没有责备,可其中蕴含的气势却压得影卫连头都不敢抬一下,“属下确信,温小姐从未出过京都,去得最远的地方就是京郊的万佛寺。”
拓跋胥忍不住好奇,追问道:“那她的医术从哪儿学来的?”
“查不出来,温小姐身边所有的人,属下全都查过了,没有人会医术。”
“这可真是奇怪了,”拓跋胥的折扇敲在手中,闷声作响,“难不成她还是自学成才?”
晨光微亮,温行阑早早候在老祖宗的外厢房,等着为她施针。
这些日子老祖宗对她的态度越来越好,丫鬟们不敢慢待她,取了新泡的茶水,在旁边小心说着老祖宗的喜好。
不一会儿,屋里传来声响,老祖宗起床了。
温行阑让丫鬟带着自己进了屋,笑容灿烂,“祖母,您昨夜睡得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