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恢复成之前的美丽,至少要等明年了。
肚子饿得咕咕直叫,莫如云回到房间准备洗个澡,一开门,却看到了个熟悉的人影。
他站在露台上的画架前,手里拿着干颜料笔,正快速地在画布上描绘。
莫如云心里一喜,放轻了脚步。离得近了,才看清他画得是彼岸花田。
和他的所有画一样,没有明晰的线条,却有极美的光影。
莫如云望着他专注的侧脸,一时间心情有些复杂。
既想扑过去亲他,想起那天他最后的眼神,又心生退意。
纠结间,雍鸣已经画完了最后一笔,解除了专注模式,才猛地一转头,立刻就笑了,“如如,快来看。”
语气就像小孩子在献宝。
莫如云磨蹭着走过去,他伸手抱住了她,笑着问:“喜欢么?中午时我看到你蹲在那里,阳光这样洒在你身上。”
他指着画纸上的一侧,温和的语气中是按捺不住的激动,“你所站的位置,从高处看是一条长长的空缺,很像一座黑色的桥。”
莫如云没吭声,靠在他怀里,望着那副画,默默地走神。
血色的花海,黑色的桥,“桥”上蜷缩的白衣小人。
良久,她抬起头,看向雍鸣,“你觉得它美么?”
“当然,这花红得像血,有种妖冶缠缚之美。”雍鸣笑着说完,忽然看出她的不开心,紧张地问:“如如,你不喜欢么?”
莫如云摇了摇头,“这花叫彼岸花,在东方传说里,它是开在黄泉路上的花,黄泉路的尽头,就是奈何桥。”
雍鸣顿时脸色一变,“这样吗?”
立刻伸手摘下画纸,撕成了两半。
莫如云不禁一愣,反应过来后连忙按住他的手,“别呀,灵感难得,你怎么……”
“如如,”雍鸣握住她的手,柔声道:“灵感并不难得,只要有你。”
说完,将碎片丢到了桌上。
莫如云咬了咬唇。
“抱歉,吓到你了。”他满脸抱歉,“我对花卉了解不多,更加不懂花语,只觉得构图美丽。”说着,温柔地将她搂进了怀里。
莫如云把脸贴进他怀里,小声说:“谢谢。”
这几天,她一通电话也没有给雍鸣打。
她固然不思念第二人格,但也有些惧怕第一人格出现。
那天他的目光把她吓到了。
可此刻,他的这个举动,又令她窝心起来。
一个画家最珍视的财产便是自己的作品。
只是为了一个所谓的“不吉利”,他便甘心毁掉一副得意之作。
他是真的爱她。
沉默地抱了好一会儿,雍鸣开了口,“如如,”他轻抚着她的背,柔声问:“你饿了吗?”
“饿扁了。”但还是想抱着他。
“那我们去洗澡吧。”雍鸣柔声说:“然后就去吃饭。这里的寿司很正宗。”
绘画极耗体力,此刻他也一身是汗。
莫如云仰起脸问:“用我帮你擦擦吗?对了,你画了这么久,伤口还好吗?”
“没事的。”他握着她的手,拉到嘴边轻吻,“男佣会帮我擦。”
莫如云说;“男佣哪有老婆细致?”
雍鸣顿时露出了无奈的笑容,“如如呀……”
“嗯?”她摆出一副任性的表情。